pyrofile |
2010-12-19 19:30 |
以前写的一篇日志,半拉科叽的.再上几张片片. 鸭跖草与石柱子花•新房子和旧房子 世间花草千百万,我独欢喜这两个。无它,只因有万缕童年记忆在里面。 那草儿常常发于幽暗,惯于黑湿潮重之处。叶茎颇像竹子,却能开出几朵湛蓝的三叶小花。在那油绿的乱草窠里,摇曳她那晦暗的笑靥。 八几年的光景,家还住在一幢长长的铁皮顶子的日本房子里,上面涂有厚重的沥青。那红砖饱受岁月侵蚀,酥酥的手指都能抠出面儿来。房子的举架高于民宅,据说日本人曾经养过“大洋马”的。通过狭长不平、只容下一个人过的走廊,两边各有一个卧室。屋子里有日本人家特有的落地木柜,那儿的下层,曾经是专属我的大床。已远离我20余载的平房的静谧,在这里留有深深的记忆:近处窗下有油蛉子、纺织娘什么的小虫在胆怯地丝语,远方火车站常常在深邃夜里发出混顿的号令。我不晓得小虫子们在私语些什么,许是秋天来临前的悲歌;也未清楚过那远方的喊话,许是两人的喁语,透过浓重夜空的耳窿,无限放大到我床边。 那个大柜子,虽是寂静的所在,但如果关上门来睡,就仿佛有一团黑气,压得人透不过气来。柜子第一层离地有半米高的样子,板子下面,一直是我想探求的的世界。可惜一直到搬走到楼房,也没胆量去掀开来看一看。08年的时候,姐姐打电话告诉我,老院子在拆迁了,应该回去拍几张照片留念一下。等我走上那条曾经弥散着童年银铃般笑语的梦中小路时,远远就赫然见到几个人影正在拆着我的老厝。还是爆了皮的绿色的木窗框,铁的窗钩子。那两个大柜子,已经拆得只留下白灰下的印记。那个板子的下头,什么也没有。也许那里面,曾经有我童年最宝贵的收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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