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vaasudeva |
2006-04-10 22:15 |
1。
寻远说蓝沁回来了.
"是么? 她给我带什么了?" 我擦着已经很脏了的杯子.
"亲爱的,她给你带了大段记忆."寻远笑了.
我去找她.
黑夜的街灯下,我看到了白皙的女子.心生怜惜.她穿了一件云南的蜡染上衣和纯白的棉布百折裙.那是我印象中的蓝沁的样子.
还是很漂亮的.
你说我们曾经要交换幸福的.
交换而来的却是等待.很久的等待.
很久.
足够巫师玩弄他的木偶好几百次.
我笑了.
"哦.你回来了."
"我们回家吧.我累了"
好.
回家去.
寻远已经煮了牛奶.
他说这个比较容易缓解疲劳,比较好.
蓝沁看着他笑了笑,二话不说就喝了一大碗.像个孩子.
真的,终于回家了.
"亲爱的,我想洗澡"
"好我去放水."
我在水里加了点香蕈.她比较喜欢这个.
寻远拿给我那些黄桃的罐头.呵呵
我喜欢这个,他好象多次警告我说那里面有太多的二氧化硫.吃多了不好
我就是不听.
"亲爱的,黄桃是什么颜色?"
"废话!当然是黄色@"他拍我脑袋
"好!聪明!就奖你跟我在一起吧."
"傻瓜"
我听见浴室里的歌声.
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寻远说她唱歌很好听.
我说是的.是很好听.
她还要在我们的酒吧里驻唱呢.
好吧.就这么说了.
因为蓝沁回来了。
2。
“若木。我不知道从何说起，那些事情。就已经淡漠的像我们从前学的数学公式。真的已经用尽了力气去记。到最后还是忘记了”她点了支More。深咖啡的颜色。觉得这烟鬼魅，所以很少抽。
“好吧，亲爱的。你慢慢想。我等的起。我还有很多的时间。”
“亲爱的。还有我们要交换的幸福。我想，我已经没办法偿还给你。看你过的很好，就已经可以了。寻远，我是喜欢他的。”
“蓝沁。云南好吗？在农家。你看到什么了？有你想要找的那些么？讲给我听。我等了好久”
“傻瓜。你怎么还是像从前一样好奇？”
“是的。对你。我是永远都在好奇的。”我点了More。吞下口烟
“是的。辙辕很好。他做了什么我都已经记不得，可我只是知道他很好。村子里出去的孩子。即使再怎么有钱，有地位，还是一样的性格，一样的淳朴。我的爱，就像那些开在后山的葵花。连腐烂的权力都没有。那么欣欣向荣。你知道我有多幸福吗？或许已经不再期望平静。或许只要有辙辕的地方，即使是战乱，即使是灾荒，我都已经不再在乎。
是的。亲爱的。那是我的幸福。唯一的希望。”
她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明媚。我知道。那些爱，就像是阳光。已经不需要任何的语言就可以体会。
“不是像电视剧演的那些，他爱上了别人。或者是别人强迫他离开。可是…我不能挽回”
“他死了。是吗”
……
“是。你是知道的。他死了”
“像你说的。那时候的诅咒。必定得不到所谓的幸福。是你吗。你杀了他？”我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却不觉得害怕。注定了的悲剧。已经让人觉得无力了。说什么 都是多余。
“亲爱的，不是我。我跟你说过要让最爱的人死在自己手上。因为那样就不会再分开了。就不会了。他说他已经是甘愿。随时死在我手上。他是调侃的。但他知道我是认真的。
可是亲爱的，不是我。。真的不是。。山洪。就被这样吞没。我能做什么？我还能做什么……
我要拿什么来见你。
什么都没有。亲爱的。我已经没什么可以与你交换。”
“笨蛋！你知道那只是借口。
我要你重新回来。重新回来。于是才有那些个借口。你要好好的。为我。”
“若木。我已经不能再爱。因为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爱了。
埋没。所有的。都已经埋没”
我抱住她。“亲爱的。我只要你…”
我感觉到她的泪缓缓的留下来了。幻化成了曾经的事情。
湿润了整个的我。
3。
“寻远。如果你发现我背叛你。你会恨我么？”
“是的。我恨你。无论那之前我们多么相爱。”
蓝沁回来了以后我把编辑社的工作推了大半。说是回家写好东西。等着他们给我出版。其实傻子都知道是借口。不过这裂口还不错。至少。
我有时间了。
蓝沁还是像以前一样小孩子脾气。很会跟我抢电视看。
大嗓门。我叫不过她，就弃械投降了。坐一边看她一个人傻呵呵的笑。
那么大的人了还喜欢看动画。
她说那叫一个童心未泯。
我说你干脆说不想承认自己老了算了。装什么纯情啊。
“呵呵。若木。是不是我们已经过了装纯情的年龄了？在学校的时候。还能耍耍可爱。现在呢？呵呵。你还可以，至少你还有寻远。”
“笨蛋！那你跟我耍啊~！”一个劲的挠她，嘻嘻哈哈的在沙发上打成一团了。寻远下班了。
推门进来看我见我俩这情况一张吃大便的脸。
“你俩乱搞什么呢？”
“啊~~”“是她·！”“明明是她”
终于知道什么叫恶人先告状了。
“你俩一个文学小青年，一个客人。还挺清闲啊？有没人造饭啊！不会又是我吧。。。”寻远向后后退3米。。。
我俩基本上使用了连8岁小孩都要装半天的可爱表情。
“。。。。。你是好人，吖……”
倒。
寻远是很干净的人，打从第一天见到他就是这样的感觉。
身上有淡淡的麝香的味道。睡觉的时候很安静。
蓝沁说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才好。不会太波澜。
平静的可以让自己忘记了所有。
我说有什么好的！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主。
还要猜拳抽鳖的决定谁洗碗的问题。
她嘻嘻哈哈的笑。“你丫就给我贫吧啊~我还不知道你那点花花场子？！心里不知道怎么爱的要命呢。。嘻嘻”
是的。我是打心眼里感激寻远。
包容了我那么久，都不离开。跟自己说这次是找到彼岸了。
就安心的靠过去就是。这样的念头倒是第一次。
已经很难得了。是的。寻远。是很难得的人。
“亲爱的。你还记得从前的那些人吗？爱你的那些”蓝沁拿了支紫色的sibranie。是寻远找回来的。轻描淡写。
“是的。我记得。可是无济于事”
“好。记得就好了。”
我总是要等到蓝沁睡着了以后再去陪他。我知道他是有耐心的。
蓝沁还像孩子一样要我讲发生的事。一遍一遍想曾经的事。
直到泪流满面或是累的不行了才睡。
我听她均匀的呼吸声音。然后奋笔急书的写稿子。
走到他房间的时候，寻远大都已经睡的很熟了。
月光下的孩子还是很漂亮。淡淡的味道。俯下身去闻他。
从背后抱住他睡了。
月光。
他都会转过身来抱紧我再睡。
我才知道他一直没睡着。等我。
突然就安心的想掉泪了。
是的。寻远。我是这样感激你。
4。
寻远，如果我要跟她走。你会恨我么？
亲爱的，我知道你爱她。正如我爱你一样。
蓝沁去了Forget it bar，夏美很是开心。不知道为什么。
她说感觉是一个老朋友回来了。
我说亲爱你，你还真能扯。
“既然这样。就给我唱个歌吧~ ”我把夏美推到台上去。
“呵呵。很少见你这么开心了”她走去前台。坐在高脚的凳子上。酒吧里的人还不算多。
“亲爱的。这首歌是要送给蓝沁的。名字是《隆冬的花》”
我心想她是不是已经准备多时了？咯咯的笑了。给蓝沁一杯蓝澄。
夏美已经很长时间不碰吉他了。
“亲爱的，当我知道你要远走。当我知道你要归来。
我看到你身后那清澈的笑。
像一片不曾开放的花园。
蝴蝶在盛夏里尽情飞舞
蝉换取了七天的灿烂。
麦田慢慢黄了颜色。
风带走了第一片叶
我的亲爱的，我在这里等你。在这里等你。
无论有多远
无论有多久。
我知道你总会回来。
回来我身边。
经过沧海桑田 经过世间变幻
我的爱 已存在你身边。
经过多少春秋 经过多少冬夏
我看到你的脸 那么多故事呈现
坚持到深秋的蝶终于不支倒下
我却看到那隆冬的花。
寂寞的开了”
是的。蓝沁已经泪流满面。
亲爱的，我知道你回来了。总会回来的。
夏美已经好久不唱歌，声音有些沙哑，但唱这歌却是刚刚好。有说不出的感觉。很是喜欢。
寻远把干净的毛巾递到她手边。
蓝沁蹲在地上激烈的哭了。
是的。若木。我已无力交换。
任何东西。任何人。
我就是这样，无可救孰。
“若木。辙辕只爱香草味的冰激凌。只抽Marlboro。那味道好大。受不了。他总喜欢找有月光的晚上跟我做爱。我就想要看到星星。
若木。后山有好的向日葵，那时候就跟他说若是你到这里一定会喜欢的不得了。呵呵。可惜了。现在它们已经变成废墟。
是的，废墟。你知道我是心疼的。有多么心疼。
那时候在山里教了好长时间的书。根本没什么奢望。就觉得平静就是最好了。那样的好
亲爱的，我遇见了辙辕。
标准的南方男子，话不多。白皙的皮肤。手指很长。说话的时候这一直看着别人的眼睛。他来看那已经年过70的老人。
我们的认识。是那么短暂。
却已经温暖了整个冬季。
亲爱的，我是这样安心。等他。再回来……
我是一直在等他。。等他回来。。。”蓝沁说着这些话。泪缓缓的流下来。没有痕迹的样子，仿佛瞬间就可以消失在空气中。
我把她抱在怀里，拼死的想要说点什么。还是一无所获。
恩。我是个笨蛋，一直都是。
“若木。我知道。你的幸福已经那样完整了，让人羡慕。我就只有羡慕的份。我要拿什么与你交换呢……”
“亲爱的，我只要你回来。在我身边。就好。
还有我亲爱的寻远。你们。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若木。我想要个孩子……”
我知道。那应该是蓝沁唯一想要跟我交换的。
是的，我们的孩子。
我去求了寻远。是的，是用求的。
我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样的挣扎。他也亦是知道若有了这孩子。
我就不会在要。我知道。心里却是愿意。
我想让她知道，那些以前的约定，都会实现。
还有我们的幸福。
“若木。你真的准备这样么？”夏美已经开始担心了。
“是的。亲爱的，别担心。都会好的”我知道我说这话的时候在颤抖。
可是，亲爱的。都会好的。
还有，我们的幸福。
5。
亲爱的寻远,如果还有机会,你就会原谅我.对不对.
是的.无论多远,我带你走.
来,勾勾手.我会带你走.
"蓝沁.我已经决定如此.
我亲爱的寻远,还有你.是这吵闹城市里的彼岸.
虽然可能是左右的区别.可是你是知道的.
并不用我选择,站在中间地带,我只要知道,你在那里.就好了.
当有风浪的时候就可以靠过去."
"若木.如果你多一张车票,会不会带我一起走...."
"亲爱的.无论去哪里,只要你愿意.我便会带你走.还有我们的孩子."
是么.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永远.
"寻远,你会恨我么?还是说你应该会恨我.我还是那么不争气.总要躲在你后面."
"宝贝.我们都会好好的.我们三个.还有我们的孩子."
"呵呵.这么说来,你可是两女侍一夫啊!!赚死了~!~!~"
"笨蛋!!!!你说什么呢~~~~~"寻远把我按在怀里使劲揉搓.呵呵.就是这样的方式.
Forget it Bar 的生意越来越好了.夏美很是忙活.过了这些日子.我就回去帮忙了.
怀宝宝了的蓝沁也来帮忙.还总是抢这个抢那个的没完.拿她没办法.
日子还是很平静的过去了.
寻员依旧上班下班做饭的.我依旧跟蓝沁抢电视看.夏美依旧把酒吧打理的很好.
好到我可以做到家数钞票过日子.哈哈.
蓝沁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
我看到那些流淌着的血,与爱.是多么好.
我想所有准爸爸一样的贴在她肚子上听里面的动静.神秘兮兮的.呵呵想来就好笑.
我抱着她睡觉.月光明亮.
在梦里看到了一张不老的容颜.
"寻远,你不开心么?"我抱住擦着杯子的他.
"没有.亲爱的我很好.大家都很好."
"蓝沁的预产期快到了.不来陪么?"
"恩.我会的."
蓝沁把心木生下来的那天是个阴天.堵车.我在TAXI里急的快掉泪.
我看见她豆大的汗哗啦的流.恨不得飞出去.
医生说情况还不是太糟糕,但不能掉以轻心.他问我是不是病人的家属.
我想也没想就说是.他问我是不是可以负责.我说是.寻远并没有去.
蓝沁握着我的手,在手推车上脸色苍白.
"若木...你要看好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是!是是是.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乖乖的啊~ 出来给你买好东西吃!"
"傻瓜.我们的孩子.要叫蓝心木."
说罢被送进了手术室.
是的.亲爱的.我们的孩子. 蓝心木.
蓝沁是在那之后的第7天走的.
是的,亲爱的.7是劫数,它带走了你.却把我留了下来.
寻远看着襁褓中的孩子,眉已经锁成了死结.
我.泪流成河.
"亲爱的若木.
我是这样爱你.呵呵.是不是挺假的? 已经决定了很久了.说要走.不要在留恋你.
不要在你的生活里打扰.我知道我们已经回不到原来了.更不能像想象中的那么无
所谓.我知道你的生活里是应该有个幸福的我的.而不是残破.
我一直在想应该给你留下些什么做为交换.作为我们这一辈子的交换.我想了那
么久都想不出来,呵呵.是不是很笨.
我知道,寻员会牵着你的手为你留下来.你也知道,我只能在不知名的地方想念你
只有那样,才会深切的觉得自己是这样的爱.亲爱的寻远,你会照顾好这个讨厌鬼的是
不是? 还有亲爱的孩子.我的心木.真是美好.我留下了最好的礼物给你.亲爱的.你会好
好的是不是? 我也会.这次不骗你了.要好好照顾自己.
非常喜欢夏美的那首歌.非常.她是个聪明的女子.是的.
亲爱的，当我知道你要远走。当我知道你要归来。
我看到你身后那清澈的笑。
像一片不曾开放的花园。
蝴蝶在盛夏里尽情飞舞
蝉换取了七天的灿烂。
麦田慢慢黄了颜色。
风带走了第一片叶
我的亲爱的，我在这里等你。在这里等你。
无论有多远
无论有多久。
我知道你总会回来。
回来我身边。
经过沧海桑田 经过世间变幻
我的爱 已存在你身边。
经过多少春秋 经过多少冬夏
我看到你的脸 那么多故事呈现
坚持到深秋的蝶终于不支倒下
我却看到那隆冬的花。
寂寞的开了
非常想唱给你听.呵呵.
以后,还有以后的以后.想起你来的时候,就会想到回家.亲爱的你要相信我.我还会
回来的.还好.我的爱,也算是有救赎了.
宝贝,我走了.
勾勾手.我会再来带你走.还有我亲爱的孩子.亲爱的幸福.
蓝心如木.
蓝沁"
"寻远你看,她还是这个样子,不等我.她还是..."
我倒下去的那一刹那看到了一朵绯红色的花,开放在雪地里.
曾经那么孤单....
曾经.那么多的永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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