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过来,你们俩过来。”
巴里里和贝壳从厨房里出来,明明妈招呼俩人坐下。
明明妈说:“北京运过来的二锅头,上海运过来的状元红,不要钞票的?谁喝了?”
贝壳指着巴里里:“他!”
巴里里说:“什么?!!”
贝壳说:“他酒糟鼻,肯定是他喝了。”
巴里里气得鼻子更红了,说:“你你你……”
其他小朋友都在喝馄饨,明明说:“贝壳,你别冤枉巴里里好不好,巴里里他哥巴里巴巴不是好惹的。”
贝壳说:“你怎么知道我冤枉他了?”
卖弟弟说:“咦,贝壳,你怎么支小帐篷了?”
贝壳低头一看,脸色大变。
明明爸说:“哎哟这倒霉孩子,怎么把广州运来的三鞭酒也喝了,赶紧跟我进来。”
过了一会儿贝壳湿着裤子回来了,满脸通红,明明爸笑着说:“还好就喝了一瓶,浇了勺冰水就缓过来了。”
道儿深主任说:“贝壳小朋友、巴里里小朋友,你们两个来勤工俭学是好事情,但是莫乱来哦,偷酒喝,搞啥子名堂嘛。”
明明妈说:“两个孩子还是挺乖的,以后多给明明传球,听见没有?”
大家看着蹲在一边啃窝头的酥拉拉,都使劲点头。
火花对明明说:“成龙什么时候来啊?”
贝壳眼睛放光:“我要学醉拳!”
饭干滴阿姨说:“小王八蛋,你再喝醉我就给你一拳!”
明明说:“没听说啊。”
火花说:“咦,那天电视台一个大叔不是说要找人教你太极吗?学会太极在篮下就不怕奥胖胖邓呆呆他们了。”
米老鼠说:“嗨,我问过明明了,明明说那是童子功,来不及了,是不是明明?”
明明饿猫一样瞪着米老鼠,米老鼠莫名其妙。
小叶子一声冷笑:“明明,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啊。”
米老鼠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大伙儿都同情地看着他,仿佛向遗体告别。
米老鼠说:“我我我……不关我的事,弗朗肉丝儿小朋友跟我说的。”
小叶子说:“哟,那得是去年的事了吧,搞不好还是前年大前年!”
卖弟弟一把抄住小叶子手中飞出来的菜刀,陪笑说:“弟妹,弟妹,米老鼠缺心眼,丫在马蜂队的时候就给蜇傻了,你别当真。”
明明对米老鼠说:“晚上咱俩出去散步。”
米老鼠把一个馄饨喝进鼻子里。
帕特特说:“没事,你把牙收好,我二姨会镶牙。”
勺子说:“我姐夫会接骨。”
木桶说:“没啥事,我二大爷会开颅,怕啥呀。”
米老鼠稍稍松了口气,说:“你二大爷是神医?”
木桶说:“啥神医啊,就是一混混。”
帕特特说:“混混怎么会开颅?”
木桶:“他们那族个个都会开颅。”
帕特特问:“什么族?”
木桶说:“食人族。”
火花说:“那开颅是为了?”
木桶说:“还能为啥呀,吃饭呗。他们贼热情,暑假俺们一块上他们那疙瘩玩去。”
所有人忙不迭摇头,说:“谢谢谢谢,心领了。”
木桶说:“干啥呀你们,还跟我客气,都去!知道不?咱爸咱妈咱媳妇,一起去。”
所有人说:“谢谢谢谢,求你了。”
卖弟弟悄悄对明明说:“靠,木桶这是往家带年货呢。”
米老鼠都快哭了:“这是二踢脚队还是整人队啊。”
道儿深主任笑容可掬地凑过来:“你们说啥子哦。”
卖弟弟说:“木桶请您暑假上他二大爷那儿去玩。”
道儿深主任问:“是不是哦。”
大家纷纷点头。
道儿深主任很高兴:“那我就去嘛,欢不欢迎哦。”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欢迎欢迎!”巴里里带头鼓起掌来。
道儿深主任沾沾自喜地对饭干滴阿姨说:“看到没得,还说我人缘不好,好受爱戴哦。”
勺子伸长脖子看了一会儿,说:“那不是河镇镇小朋友吗?”
明明坐到河镇镇身边:“镇镇,来啦?你们汉城幼儿园说你要取代我当亚洲第一中锋,是不是真的?”
镇镇假装没听见。
明明说:“学过历史没有?当年你爷爷伙同一帮美国鬼子上门打群架,也没干过我爷爷,现在我身边也有一帮美国鬼子,这架还用打吗?”
镇镇看看周围高矮不齐的几个小朋友,头埋得更低。
木桶说:“你知道啥形势不?还吃。”
火花说:“没事,你们单挑,我们不帮忙。”
镇镇抬起头,犹豫了一会儿说:“有冷面吗?”
巴里里指着卖弟弟说:“自个儿看看这张脸,这就是全幼儿园最著名的冷面,你消化得了吗?”
镇镇说:“那我要拌饭。”
饭干滴阿姨说:“谁要办我?”
镇镇终于绷不住了,对明明说:“我没想跟你单挑,我们幼儿园那帮人就喜欢这么吵吵,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明明说:“别别,这些话就不用说了,一枝独秀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嘛,大家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镇镇激动得快哭了:“对!练得棒棒的,一起扁东京幼儿园!”
明明一拍桌子:“就冲你这句话,拿酒!”
贝壳说:“等等,我瞧瞧还有没有。”
他说完没往厨房去,直接溜出了包子铺大门。
明明妈急了:“都喝完啦?小瘪三,你给我回来!”